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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引用自cwlf - 祖孫親情攝影比賽





真要說,我也曾經有過一段由祖父母教養的歲月。

約莫是在上小學之前,爸媽帶著姊姊和妹妹遷居到現在的家,而我究竟是因著什麼緣故留在雲林已不復記憶,雲林的家,就我,和阿公阿嬤。(當然還有叔叔跟他的兒子,但印象裡只有阿公阿嬤跟我的互動)

阿公很疼我,雖然他對我家連生三個女兒很不滿,但他終究還是疼孫女的,到哪兒都會用他那台老舊的歐都賣載著我一起,去馬鈴薯田、去市場冰庫,去家後面賣鮮蚵的攤子大啖一番、去什麼地方都可以,阿公的歐都賣,成了祖孫倆連結的共通記憶(或許吧!)。
只是後來愈來愈大,再也沒坐過阿公的歐都賣,每回看見阿公,總是窩在客廳的木頭旋轉椅上看政論節目或電視新聞,阿公最後留給我熱衷於政治的印象,鮮明的無法抹去。

阿公很疼我,那時候念幼稚園每天都可以跟他領10塊錢,在學校是用不到錢的,所以幾乎都是下課後回到家阿公才給我10元。一拿到錢,總是一溜煙地衝到相隔兩條街遠的書店,書店很小,平時也沒什麼人光顧,因此店老闆不開燈的時間居多,更顯得店裡頭的幽暗,不甚光亮的書店,還是很吸引我。
每次手裡緊捏著錢--那一枚每天自動從阿公深色長褲口袋生出來的10元大硬幣--緊緊的,就怕弄丟了什麼也買不到。一到書局根本不用思考,便直奔門口右側的架子,那一落落的貼紙便靜靜躺在那兒,等候著。
我總是拿一枚大錢幣去跟書店老闆換回一張醜貼紙,貼紙不像現在的那麼精美,有各式樣的圖案與花色,通常都是一大張上面全是一模一樣的圖形,
一樣的紅蘋果、一樣的不知名人物、一樣的黃色怪異圖案,圖案很通俗,卻總讓我愛不釋手。
買完,也總是以飛快的速度奔回家。阿公向來不過問我把錢花到哪裡去了,他知道我這種愛炫耀的個性一定藏不住話,很快,便自己拿著滿滿一張的紅蘋果去找阿公,問阿公可不可以讓我貼在客廳電視旁的鐵櫃子上。阿公沒有回答,似乎是一種與孫女之間的默契,他永遠都放任我以一種任性的態度做自己想做的事。已經生鏽斑駁的鐵櫃子、擺滿農會資料的大理石嵌木頭邊長形桌、隔出客廳與阿公阿嬤房間的木製牆面,到處都有紅蘋果的蹤跡,到處貼,貼完也不怕,明天還會有一枚大硬幣可以去交換新的貼紙回來呢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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