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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小菜頭:
爸爸的手受傷了,他的右手捆縛著一圈厚重的白,那是紗布和繃帶和醫療用膠布的顏色。
往昔,倘若妳看見從未看過的事物,妳的好奇心總會驅使妳動手撫觸,或以口就物啃咬一番。但妳週五看見爸爸右手的包紮,妳沒有滿心衝動的伸手;在這之後的日子(其實也才經過兩天而已),爸爸也不需刻意隱藏他受傷的手,即便和妳面對面盤坐在地玩遊戲,妳也未曾碰觸爸爸的傷口。

那天我下班回家,爸爸說妳看見他受傷了,妳"哇"地又放聲大哭一場。是心疼爸爸受傷了嗎?
對於其他人說妳還太小根本什麼都不懂,諸如此類的質疑我已選擇不再回應。每天和妳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,但是妳的行為、思考和情緒我多半略知一二,妳只是還不懂如何說話回嘴,可是妳的表情妳的反應一再顯示妳是明白事理的。(明白歸明白,但妳能不能做到大人的要求又是另一回事)

因此當妳瞧見爸爸受傷了,妳會哭泣;當妳被我責備為什麼打人時,妳會憤怒的舉手想反擊我;當妳想喝奶時,妳會快速爬行到放奶瓶的位置想自己拿奶瓶;當妳吃到愛吃的餅乾時,妳會捨不得和其他人分享。
妳已懂得思考,是個有想法的人,我相信妳看見爸爸受傷而掉淚是因為妳也有了心疼的感受。

就像我生理痛到跪趴在妳的遊戲墊上,本來還在玩耍的妳忽然停下所有動作,使勁地把我往妳的方向拉。妳的力道之大,直拉著我撲倒在妳腿上,然後靜靜地用妳的兩隻小手環著我的頭(其實只是扯著我的頭髮)。
我趴在妳的腿上,無法看見當時的妳是什麼表情,但我揣度妳一定很疑惑媽媽為什麼要倒在地上,可是又想安慰媽媽吧。
我埋首在妳小小的腿上,柔聲跟妳說媽媽肚子好痛好痛,然後我揚起目光,換我的雙手輕捧妳的臉,我從妳的眼神裡感受了妳的心疼。

我們之間沒有多餘的語言交流,有的話也只是我說妳聽(或是妳根本沒在聽),但親愛的孩子,我已漸漸在妳身上發覺善良的特質。
妳現在會在乎周遭的人,再大一些/更成熟懂事點,但願妳會在乎這個世界,用妳的良善成就妳的美好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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